"我喜歡早晨空氣中凝固汽油彈的味道,它就像是勝利的味道"。
一場戰爭片,怎麼拍著拍著就成了哲學恐怖片?
1979年,《現代啓示錄》(Apocalypse Now)橫空出世,它直接改變了電影史。
它不是拍戰爭,它就是戰爭。
是導演科波拉的戰爭,是演員的戰爭,是你我靈魂的戰爭。
這部片,拍了兩年,剪了四年。
導演幾度崩潰、男主演心臟病發、製片瀕臨破產。
可結果,它卻成了一部戰爭片的天花板,從此沒人企及它的高度。
現代啓示錄
主角威拉德(馬丁·辛 飾),是一個越戰老兵,他接到任務:深入叢林,刺殺叛變上校庫爾茨(馬龍·白蘭度 飾)。
聽起來像是特種兵任務,但他的整個旅程卻像掉進了《但丁地獄》:越靠近目標,人越瘋,世界越扭曲。
一路上,他遇到:
把戰場當舞臺,放《女武神》炸村莊的瘋子上校;
在戰爭中拍選美、辦演唱會的美軍娛樂部隊;
拿屍體燒飯、夜裏狂歡的"自由戰士";
還有在柬埔寨建立自己帝國的庫爾茨,坐在影子裡問:"你怕什麼"?
這不是打仗,這是人類在給自己挖墳。
庫爾茨上校(由馬龍·白蘭度塑造)是全片的終極謎團。
他本是軍方最優秀的軍官,卻在深山叢林建立自己領地,成了神,也成了鬼。
他的村子沒有規則,沒有命令,只有他的話。
他說:"恐懼是你的敵人,你必須學會崇拜它"。
他說:"要贏戰爭,你不能像人。你得像怪物"。
而當威拉德終於見到他,他才明白:他不是瘋了,而是比所有人都清醒。
在這個戰爭製造謊言的世界,只有庫爾茨,看清了文明就是最血腥的掩飾。
科波拉爲了拍這部片,把所有人拉進了一個真實地獄:
直接包下一片菲律賓叢林實景拍攝;
直升機是真飛,爆破是真炸;
白蘭度壓軸登場時,已胖得無法出鏡,導演乾脆讓他藏在影子裡,反而成了經典。
整部片像極了一次祭祀,每一幀畫面都油畫般震撼,卻讓人窒息。
黃昏裡的爆炸、夜雨中的屍體、叢林深處的迴音,這一切彷彿文明在燃燒,靈魂在哀鳴。
很多人看《現代啓示錄》,都會問一句:"這到底想說什麼"?
答案是:這不是電影要說什麼,是它逼你去看,你不願看的。
戰爭是包裝,它的核心是:
當你擁有極端權力,你會變成誰?
當一切文明失效,人還會守規則嗎?
誰纔是真正的怪物?是敵人?還是我們自己?
整部電影用3個小時,把你從"好人 vs 壞人"的二元對立中拽出來,推你進一個更真實、更殘酷的地方:
戰爭,從不是正義的選擇,它本身就是最大的瘋狂。
《現代啓示錄》是科波拉的高峰,也是好萊塢的底線。
它沒有英雄,沒有勝利,只有一個問題在片尾迴響:
"你是否還相信,文明能拯救人性"?
如果你只看戰爭片爽感,它可能讓你失望;
但如果你想知道人為什麼打仗,這將是一場震撼你靈魂的觀影體驗。
這部電影,值得你用心去看一次。
最後:如果你是威拉德,你會殺庫爾茨嗎?
庫爾茨是真的瘋,還是人類文明的映象?
本文圖片來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