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會思考"我告訴他們怎麼想",查爾斯·福斯特·凱恩在《公民凱恩》中說過這樣一句名言。
我第一次看這部電影時,我記得好像是在高中時期的計算機課上。
當我們的老師問"美國電影史上排名第一的電影是什麼"時。
大家有不同的答案,但班上沒有人聽說過《公民凱恩》。
幾十年來,許多評論家和電影學者都認為奧森·威爾斯 1941 年的電影毫無疑問是有史以來最好的電影。
因此,這部黑白劇在爛番茄上獲得的100%新鮮評分也同樣體現了這一榮譽。
《凱恩》作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電影"的地位總是受到挑戰、捍衛和爭論。
但值得注意的是,電影本身很少被模仿。
公民凱恩/大國民(港/臺)
故事開始在佛羅里達州的一座豪宅中,凱恩老人正處於彌留之際。
他抱著一個雪球,說了最後一句話 "薔薇花蕾",然後死去。
新聞片中的訃告講述了凱恩的生平故事:他是一位富可敵國的報紙出版商和工業巨頭,凱恩之死成為轟動全球的新聞。
幾天後,記者傑裡·湯普森(威廉·阿蘭德飾)被老闆派去調查凱恩的生平,以找出他無人知曉的最後一句話的含義:"玫瑰花蕾"。
然後他開始採訪所有認識並見過凱恩的人。
來自他最好的朋友傑迪戴亞·利蘭(約瑟夫·科頓飾),
他的秘書伯恩斯坦(埃弗雷特·斯隆飾),
第二任前妻蘇珊·亞歷山大·凱恩(多蘿西·科明戈爾飾)。
記者開始發現,他陷入了一個孤獨的人的生活,他從小就被迫遵循別人的意願。
凱恩周圍沒有人關心他,然後他開始尋找從人們那裏獲取崇拜的東西。
但這一切都導致了他悲慘而痛苦的結局......
影評人對這部電影的崇拜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主要是因為它遠遠超前於時代,在一部虛構電影中模仿大亨的生活在當時幾乎是犯罪。
不僅如此,威爾斯用巨大的鏡頭為這部電影提供了宏偉的方向,包括令人驚歎的攝影和美麗的電影以及壯觀的風景。
在《公民凱恩》中有一個很有說服力的片段,它悄無聲息地揭示了這部影片的偉大之處。
這一幕發生在大蕭條的黑暗時期,凱恩正將他的大部分帝國交給他的宿敵撒切爾。
當他們交談時,凱恩隨意地從鏡頭前走開,我們突然發現他們所在的房間是一個幻覺。
看似就在他們身後的背景牆其實離他們有二三十英尺遠,窗臺也不是齊腰高,而是在凱恩的頭頂上。
房間非常大,凱恩在周圍環境的襯托下相形見絀。
凱恩向鏡頭走去,透視效果再次營造出一種親密無間的錯覺。
這是一個巧妙的攝影技巧,就像故事一樣,它離散地影響著我們對現實的感知。
在影片中,導演強化凱恩權力的最好例子是他競選州長時的片段。
在這裏,凱恩向一大群人發表演講,他身後是一張他自己的巨幅照片。
當然,這個場景同樣令人驚奇的是,威爾斯發現了一種叫做深度聚焦的新技術。
他能夠同時讓大畫面和凱恩保持在焦點上,給人一種深度的錯覺。
在這次演講之後,凱恩准備贏得州長競選,但由於一些骯髒的政治扭曲,他失敗了。
不久之後,他的第一任妻子離開了他。
當然,對於任何關注這一點的人來說,這並不奇怪,因為凱恩和他的妻子之間已經疏遠了一段時間了。
自始至終,凱恩都處於遠處,稍微失焦,他比生命更偉大,卻突然又變得渺小。
他總是處於畫面的中心,但同時也將前景讓給了講述他故事的各個目擊者。
在《凱恩》之前以及之後的大部分時間裏,沒有哪一部電影能夠完全掌握電影這一媒介並對其做出如此多的貢獻。
《公民凱恩》的精髓是盲人摸象的寓言,就像盲人在只檢查了大象的一部分後,假設大象是一根繩子(尾巴)、一棵樹(一條腿)、一把劍(象牙)等。
凱恩一生的見證者把他視為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一個理想主義者、一個偽君子、一個怪物等等,一切都對,但又都錯。
這只是在凱恩身上看到了他們想看到的,我們從未見過凱恩這個人,只見過凱恩這個幻覺。
我們最終只能模糊地瞭解他一定是誰。
如果說《公民凱恩》提供了任何普遍真理,那就是生活或者一部電影不僅僅是各部分的總和。
希區柯克曾經說過,電影就是刪去了所有乏味部分的生活。
威爾斯堅持這一點,並且做得更好:《公民凱恩》全都是亮點和下劃線的段落,有點像克里夫筆記的傳記。
這是否能讓我們瞭解真正的查爾斯·福斯特·凱恩?
嗯,是的,也不是。
我們被允許解開"玫瑰花蕾"之謎,但凱恩這個人仍然遙不可及。
我們從未真正見過查爾斯·福斯特·凱恩,只見過他的影子。
威爾斯為我們提供了一塊拼圖,但這些拼圖並不都來自同一個拼圖。
從開頭到結尾,"薔薇花蕾"有字面的含義,也有失去童年的形象含義。
然而,影片始終向觀眾表明,薔薇花蕾代表著凱恩是一個孤獨的角色,他在尋找被剝奪了發言權的愛。
影片中有多處臺詞強化了這一點,例如凱恩說:"乾杯,傑迪戴亞,以我自己的方式去愛,這是我唯一知道的條件"。
每個人都有遺憾,對我們做過或沒有做的事情或應該做的事情感到遺憾,或對我們錯過的事情或沒有足夠追求的事情感到遺憾。
最終我們都接受了所有這些遺憾,但我們保留了最大的遺憾直到我們的餘生。
因為遺憾讓我們成為真正的自己,而只要我們活著,甚至更遠的將來。
這個遺憾我們可能永遠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我們都有自己的"玫瑰花蕾"。
凱恩不僅僅是一個會經營一家報紙的人,他想成為一個重要人物,忠於自己和世界。
從生活中獲得他可以接觸到的一切,但是在所有這些財富、慈善事業和對故事的渴望之下。
他還是那個老小男孩,快樂地坐著雪橇滑下雪山,臉上掛著最燦爛的笑容,無憂無慮,無悔地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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