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社會崩塌,暴力就會戴上秩序的面具。
而在那片邊界之外,等待你的不是自由,
而是更赤裸的地獄。
有時候,你以為自己已經逃出了地獄,
可抬頭一看,外面整個世界,都在燃燒。
今天要說的是一部法國電影《邊域之城/邊界血路 / 血眼 / 邊界》(Frontière(s))。
一部讓人看完後久久無法呼吸的恐怖片。
血腥、極端、甚至令人作嘔。
但最可怕的,是那份真實。
邊域之城/邊界血路 / 血眼 / 邊界
巴黎暴動。
街頭燃燒、警笛長鳴。
電視裡傳來極右派候選人贏得大選的訊息,城市正被怒火吞沒。
在混亂中,雅思敏,一個懷孕的阿拉伯裔女孩,帶著哥哥薩米和朋友亞歷克斯、湯姆、法裡德,他們幾個年輕人趁亂搶劫。
他們不是壞人,他們只是想逃:逃出貧困,逃出絕望。
隨後,他們駕車向北,想越過邊境去荷蘭。
可逃亡的路上,薩米不幸中槍。
雅思敏含著淚,只能把哥哥留在醫院,她則跟朋友繼續逃亡之路。
她以為只要遠離巴黎的混亂,就能迎來新生。
卻不知道,等著她的,是另一場噩夢。
沒開多久,天色已晚,眾人誤入一處偏遠的旅館。
店主熱情好客,甚至主動投懷送抱,飯菜豐盛,笑容溫柔。
可你知道嗎?
恐怖片裡最危險的瞬間,
往往就是過於溫柔的時候。
半夜,法裡德下樓,聽見鐵門後的慘叫聲。
他推開那扇門,卻看見一個地獄工廠,
血跡、鏽刀、皮革、掛鉤,還有被吊着的屍體。
他想逃,卻被一斧砸中頭。
他的身體,被拉向黑暗的地窖。
原來這家旅館,不是避難所。
而是一座屠宰場。
更殘酷的是,他們不是隨機殺人,
他們挑選受害者。
移民、逃亡者、混血兒。
被社會拋棄的那些人,成了他們的獵物。
旅館主人馮,是一個年邁卻仍狂熱的前納粹分子。
他相信純血統的復興,
在地窖裡養育出一個屬於自己的新世界。
雅思敏懷孕的訊息,讓他狂喜。
他要她留下,要她生下他們的後代。
在他看來,那不是囚禁,是選擇。
是為更純淨的未來而奉獻。
諷刺的是,
外面那個剛贏得選舉的極右總統,
說的口號也是一樣:
"讓國家更純淨"。
電影的恐怖,不只是殺戮。
而是當暴力披上信念的外衣,
人性就開始合理化殘酷。
雅思敏被拖進豬圈,被迫看著朋友被剖開。
她的眼神,從恐懼變成憤怒。
她等著,等那個時機。
她掙脫鐵鏈,用碎玻璃劃斷繩索,
在嘶吼和血水中,用錘子砸碎了看守的頭骨。
她從地窖裡爬出,身上全是血和泥。
那一刻,她不是逃亡者,她是復仇者。
她拿起斧頭,一步步殺上樓。
每殺一個人,觀眾都能聽到她喘息的痛苦。
她不是為生存而殺,
她是在對整個世界宣洩憤怒。
旅館陷入混亂,火光吞噬了一切。
雅思敏爬出地獄,走到邊境。
她流著血,舉起雙手,想請求救援。
可迎接她的,是全副武裝的警察。
無線電裡,傳來新聞播報:
"極右派候選人正式當選"。
雅思敏笑了。
那笑,不是輕鬆,而是絕望。
她終於逃出地獄,
卻發現,外面的世界,可能更像地獄。
《邊域之城》讓人不適。
但它精準地揭開了社會最隱秘的創口。
這是關於邊界的電影。
政治的邊界、種族的邊界、道德的邊界。
每一個被社會排斥的人,都被推向這條線之外。
而在那之外,法律和人性都不再生效。
它的血腥不是噱頭。
每一次暴力,都是對觀眾的拷問:
當文明崩塌,我們還剩下什麼?
當恐懼被制度化,誰纔是真正的怪物?
有人說,《邊域之城》它極端、粗暴、噁心。
但也正因為它誠實。
因為地獄從來不在地下,
它就在那些劃清界限的人心裏。
外面的人以為雅思敏活下來了,
可她知道,真正的地獄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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