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身邊的人突然長出翅膀或尾巴,半獸人是英雄還是怪物?
在超級英雄的電影宇宙裡,凡是帶點動物特質的角色,不是拯救世界的正義英雄,就是圈粉無數的超級偶像。
蜘蛛俠、金剛狼、甚至蟻人,哪一個不是因為"獸性"更顯酷炫?
但如果這些變異真的發生在現實生活中呢?
去年上映的法國電影《動物王國/進化症候羣(臺)》,就給我們講了個這樣的故事:
當人類因病逐漸獸化,結果卻不再是成為英雄,而是遭遇了殘酷的排斥。
動物王國/進化症候羣(臺)
主角是一對父子,父親富朗索瓦和兒子艾米爾。
父親控制慾強,屬於那種事事都想替兒子安排好的家長。
而艾米爾則是個叛逆的青春期少年,極度渴望獨立。
起初,父子關係並不算太糟,但他們的生活因為一場變異“疫情”而徹底改觀:
艾米爾的母親被感染了!
這種變異病會讓人逐漸喪失人性,開始長出毛髮、翅膀,甚至尖牙,最終變成一種”半獸人”。
雖然政府竭力封鎖,仍然有半獸人逃到城市街頭,變異人被抓捕的場面成了日常景象。
艾米爾的母親拉娜也被關進了治療中心。
父親富朗索瓦無時無刻不盼望她能迴歸正常。
但艾米爾對母親的獸化感到羞恥,逢人問起,總是低聲說母親“去世了”。
也難怪,對於一個尚未成熟的男孩來說,母親變成獸人簡直是一種無法承受的痛楚。
然而,命運並未放過這個家庭。
艾米爾某天發現,自己也開始出現了異變的徵兆!
他的指甲逐漸變尖,手上生出爪子,甚至體力驚人。
他可以在拔河比賽中單挑幾個人,脊柱也隱約凸起了野獸的輪廓。
這一發現讓他幾近崩潰,曾努力逃避的恐懼變成了現實。
艾米爾的第一反應是將自己變異的痕跡:
拔掉爪子、剃去身上的毛髮,甚至還用衣服掩蓋體態的變化。
他還努力裝作什麼也沒發生,誰也沒有告訴。
但是父親看出艾米爾的異樣後,並未指責他,反而叮囑艾米爾小心,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發現。
"一旦被抓住",父親憂心忡忡地提醒,
"你就會孤獨終老的"。
這並不是父親危言聳聽,母親拉娜確實已經失去語言能力,逐漸變得更加野性,成了一隻半熊人,對人類的世界越發陌生。
艾米爾對自己的變異深感恐懼,但當他在森林裏意外遇見了另一位獸人:
長著翅膀的菲克斯時,他的內心卻意外產生了共鳴。
菲克斯雖然依舊保持人類的語言能力,但他的性格已經完全獸化,充滿憤怒和野性。
菲克斯聲稱,既然獸人註定被人類拋棄,他也不打算繼續尊重人類的規則。
菲克斯的存在對艾米爾產生了強烈衝擊。
他們雖有共同的獸性,卻又在思想上截然不同。
艾米爾在與菲克斯相處中萌生了同情,甚至試圖幫助菲克斯學會飛翔。
經過一次次失敗,菲克斯終於在空中展開翅膀,自由地飛翔。
那一刻,他似乎忘卻了所有的憤怒。
而艾米爾則感受到了一種解脫的力量。
這種感覺讓他從人類的束縛中獲得短暫的自由,但也預示著人類文明與獸性之間的對立。
學會飛翔的菲克斯失去了語言能力,彷彿他的變異已經超越人類的範疇,向自然的迴歸走得更遠。
這種選擇讓艾米爾產生了更深的迷茫。
變異成獸人讓他獲得了更強的感官、更靈敏的本能,但也在不斷抹去他作為“人”的痕跡。
迴歸獸性是否就代表著擺脫人類文明的痛苦?
故事的最後,在人類的圍追堵截中,艾米爾與父親駕車逃亡。
艾米爾認為父親會像當初對待母親一樣,把自己交給警察,讓自己與母親一同在治療中心孤獨老去。
然而父親選擇了讓兒子逃跑,將車停在森林邊上,含淚目送艾米爾奔向自然。
也許這是父親愛的成全,他願意犧牲親情換取兒子的自由,讓艾米爾迴歸獸性,去追尋一種真正屬於他的生存方式。
影片在揭示人與獸人之間衝突的同時,也暗示了人類對少數群體的歧視。
對於艾米爾的同學來說,獸人是可以嘲笑甚至利用的物件,少有人真正理解他們的困境。
艾米爾在學校被孤立、遭霸凌,這與他和菲克斯之間的友情形成鮮明對比。
影片透過艾米爾的蛻變,展示了現代社會中的隔閡與偏見。
《動物王國》沒有為變異人設計英雄式的超能力,而是揭露了真實世界裏異類被排斥的殘酷。
超英電影賦予變異人超能力,似乎讓他們更容易被接受,但《動物王國》打破了這種幻想。
當人們不再遵循非黑即白的標準,生活中或許會有更多灰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