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夜雨滂沱,你拖著行李,手機電量只剩一格。
好不容易找到租來的房子,卻發現裡面已經有人。

如果是你的話,是走,還是留下?
這就是《野蠻人/宿劫(臺)》拋給觀眾的第一個難題。
這部恐怖片一開始就拋給我們一個問題:在文明的外殼下,我們到底能不能信任彼此?
野蠻人/宿劫(臺)

我們習慣了恐怖片的套路:陰森的屋子、陰暗的社羣、陰冷的氣氛。
可導演扎克·克雷格,偏偏先給你一個正常人的開局。
女主特絲,剛到底特律出差,結果短租平臺出了 bug,同一套房子被重複訂了。

開啟門的瞬間,發現房子已經被租了。
你能想象特絲的心情嗎。
雨夜、獨處、陌生男人、陌生房間。
所有警鐘都在心裏敲響。
可問題是:外面更危險,周邊全是廢棄屋,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所以她選擇留下。
幸運的事,那一晚,什麼都沒發生。
男人還邀請特絲晚上再約。

觀眾吊了一夜的心絃,卻被導演開了個玩笑。
真正的恐怖,並不在夜裏,而是從天亮以後纔開始。
底特律。
曾經的汽車之都,如今破敗不堪。

第二天特絲走出房門,纔看清自己住的那條街:荒草叢生,房子坍塌,彷彿末世廢墟。
而她,卻因為一次面試,又折回這棟屋子。
在偶然間,她發現了地下室的暗門。
裡面有一間小房:髒床、鐵桶、攝影機,還有牆上的血手印。

並且空氣裡混著惡臭與絕望。
你以為這已經夠嚇人了?
錯。

這纔是噩夢的序曲。
基斯偏偏堅持要下去"看看"。

沒得辦法,特絲只好跟著一起下去。
手機微光,走廊幽深。
特絲一步一步往下,觀眾的心也一點點揪緊。
然後
野蠻人出現。

基斯慘死。
鏡頭一黑。
你以為這是高潮?
不。
導演又把你拋向另一個故事。
公路上,陽光正好。
一個男的邊開車邊唱歌,看上去快活得很。

他叫 AJ,是個好萊塢製片人。
可電話打來,他立刻笑不出來:被曝強姦,專案全黃,事業塌方。

爲了籌錢,他不得不回老家處理房產。
那套房子,正是特絲住的那一間。
於是,觀眾才恍然:故事線被接了起來。
更諷刺的是,AJ發現地下室後,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能多算面積,房價漲啊,他高興的測量著......"
喜劇和恐怖,在這一刻扭成一股荒誕的力量。
可笑歸笑,命運一樣殘酷。
很快,他也被困進了深坑。

身邊的特絲,用手勢讓他安靜。
頭頂,是怪物的喘息。
故事再次斷裂。
畫面切回八十年代。
同一片社羣,陽光燦爛,花園整齊。
一個男人買嬰兒用品、假裝修水管、跟蹤女人。
他的眼神,冷漠而專注。
他,就是這一切的起點。
綁架、囚禁、繁殖。
地下室的暗房、走廊、怪物,都是他幾十年惡行的遺產。

.......
文明的表象,遮不住野蠻的核心。
你以為的怪物,只是受害者的延伸。
真正的野蠻人,始終是那個披著正常外衣的男人。
文明人幹野蠻事,野蠻人卻展現出母性的溫柔。
人性,遠比鬼怪複雜。

而底特律這座城市,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隱喻:
從繁榮到衰敗,從秩序到荒涼,彷彿在提醒我們:文明的脆弱,可能比你想象得還要快。
《野蠻人》像是一面鏡子,讓我們看見:文明和野蠻,其實只隔著一層皮。
一個好人,可以因為恐懼被誤殺。
一個壞人,可以靠教養掩蓋惡行。

而我們所有的自以為安全的選擇,可能只是被推入更深的陷阱。
當片尾特絲站在廢墟上,我們或許才真正明白:
文明不是天生的,它需要被守護。
因為只要稍一鬆懈,野蠻就會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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